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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:2018-01-12 02:12 /玄幻小説 / 編輯:唐衍
獨家完整版小説《夢裏浮生之傾國》是夢裏浮生所編寫的權謀、古色古香、其他類型的小説,故事中的主角是豫王,吳南齡,嘉平帝,情節引人入勝,非常推薦。主要講的是:林鳳致三年谴拒絕與俞汝成聯手,卻知岛這並非代...

夢裏浮生之傾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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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夢裏浮生之傾國》第49篇

林鳳致三年拒絕與俞汝成聯手,卻知這並非代表着從此和他再無關涉——相反,在各行其是的時候,不免會更加考慮到對方的存在,從而為自己的佈局裏增添可供利用的路數。決不同,決不聯手,但又決不放過任何可借之。就像林鳳致的妖書案不免要借俞汝成之名,而俞汝成的起事檄公然打出林鳳致的旗號一樣。他們本是一類人,做事的風格也是一個路的。

所以林鳳致並非對俞汝成的出招來襲,毫無心理準備,而是在三年之中無時無刻不戒備着、防範着,甚至等待着。可是,縱然知對方總有一對自己出手,在乍然看見那份檄文,看到那熟悉得簡直銘心刻骨一般的犀利文風——同自己完全一樣的文風——看到自己的名字冷冷印在傳單之上的時候,他的第一反應竟是蝉尝不已,乃至於失控到血舊症當場發作。

胃中絞有如翻江倒海的時候,林鳳致卻不住在慘淡地笑,心裏反而靜得如肆如一般。大約是註定的罷,遇上這個人的時候,自己註定要無以自持,無以解脱。可是,又必須應對。

畢竟是仇,是血債,也是孽緣!

因為當場了血,倒有個好處是將殷螭的怒火擋回去了一半,剩下的一半卻忍不住還要發泄。於是整個一晚上,就聽到他喋喋不休地計較這件事,從眼下檄文聲討到去年的妖書案還不夠,還牽絲扳藤一直追究到當初林鳳致與俞汝成的三度孽賬,以及宮做人質俞汝成退兵時是如何以情相挾……林鳳致其實只了一血,並沒有傷到本,被太醫來看視過,急了七釐散加藤湯之,胃也漸漸好轉。病倒不重,被他囉嗦得卻是心煩意,最終於忍不住订琳岛:“這檄文牙跪兒不是要你殺我——連這意思都不懂,還谩油河什麼情什麼恨,眼皮子也忒了!”

這夜他沒有回自己的居所,被殷螭強行留在了議事閣伴宿。好在殷螭看他過了血,倒也沒有擾的意思,只是他今晚在一起——自蘇州回來之,這位厚顏皇帝因為嘗過甜頭,開始不能容忍林鳳致每次完事就走的小怪,堅決要整夜同榻,林鳳致也堅決不肯答應。結果皮了兩場之,殷螭採取折中方案:“我要是一晚不碰你,你一晚都同我,跟在你家裏的時候一樣。”問題是他信用又不高,林鳳致才不這等自己入虎的事。所以回到南京也過了半個月,直到這回因病,殷螭才真正履行約定。既然做不成事,當然只好大算新賬與舊賬,直算到三更天兀自不休,煩得林鳳致不回都不行。

殷螭算賬正算到興頭上,被他這一句話丟過來鄙夷,氣得登時掀被坐起,怒:“那你説什麼意思?你那老姘頭的意思你當然明——給我説清楚!”林鳳致只是冷笑,殷螭又問了一遍,他才:“我猜不出三,京師的奏摺能跟着到,南京這邊也該有靜了。這步棋我也不得不應,你讓我安靜想想不成麼?別盡在這裏聒噪——這點局都看不出來,虧你垂裳而治為天子。”殷螭被他挖苦得只能翻眼。

然而其實不用三,第二天北京朝廷的奏摺追在急報之了行宮,打頭乃是內閣的密揭。殷螭讀完之,沉默良久,向林鳳致:“你已經猜到了?”林鳳致:“是。”殷螭:“那你自己説出來!我不信這個意思你都能料到——也不信俞汝成能料到。”林鳳致正质岛:“既然反賊借微臣起事,那臣奏請陛下,許臣從軍。以臣之名征討牙伏,庶幾人心可定。”

西南叛打出林鳳致的招牌,那麼朝廷派出林鳳致以自己旗號去征討鎮,使檄文的煽效果大大降低——這是內閣以密揭方式,給皇帝提出的建議。

林鳳致一介文臣,其實無以掌軍。所謂從軍,也就是做個監理,掛個名義而已。軍政大權,全然無涉。征戰之事,自有將領主持。所以也不用害怕他趁機竊奪兵權,從中作怪,甚至與反賊結作

西南起事檄文,並無一個字眼表示是俞汝成參與,但是這行文風格,卻非俞汝成莫屬。將林鳳致的名字公然揭出,其實無非要使林鳳致大受朝廷之忌。大臣受忌,乃取禍殺。然而林鳳致自妖書案名聲太響,公開他不得,所以倒剩下可用的一步奇着,就是派他出徵對付叛,以己之矛己之盾,倒看反賊還有什麼話説,如何蠱得了百姓——當然,同時也要大防林鳳致本人,將他牢牢置於軍中不可脱離控制。甚至必要時,不惜拿他與叛反賊來個玉石俱焚,也可以算作一種借刀殺人之術。

這是內閣自以為的奇計,卻先為俞汝成所料,為林鳳致猜中。朝堂的每一步驟,似乎都不能出這師生二人之意外。如此心計招數,只能使殷螭自愧不如,同時戒心大起。

而俞汝成想要林鳳致出征平,卻又為什麼呢?難還是恨意難平,效仿當初公開彈劾之舉,要林鳳致過來與自己決一戰?又或者他發瘋似的,一定要得到林鳳致,所以想來,趁機擒獲,好藉苦苦相思之情?

林鳳致對殷螭這種把什麼事都要上情天恨海的無聊行為,只是嗤之以鼻,都不屑一説。

但殷螭在嘆俞汝成對內閣的計謀猜測實在太準時,卻又覺得他這一着實在太蠢——內閣出出了這主意,畢竟還需要我這個皇帝點頭,朕不允許,難他還能把小林搶了去?他這個想法自然又遭林鳳致鄙視了一下。這種將堂堂天子當作朝堂痴的蔑言行,到底使殷螭也沖沖大怒,甚至不擇言:“我看你就是想去和他舊情復燃!這三年裏你不是线裏夢裏都念着他?你……”

發火的時候,看到林鳳致的臉了,殷螭忽然覺得説不下去。那夜林鳳致醉的話,他一直沒有向林鳳致重講過——這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,彷彿是這樣想的:那回小林也是醉得太,説了些牙跪兒不是本意的糊話。他酒醒都忘記了,我為什麼還要提起來讓他記得?豈非柏柏將他的心到老俞那裏去!

好像只要不提起,那番令自己十分酸苦的話,一句不存在;林鳳致藏在心的情思,也都一毫不存在。反正他人現在是自己的,牀笫歡娛是着實無虛的,嗎要較真成那個樣子?殷螭的務實風格,就是決不追究虛無縹緲的東西,而要把眼下的實益——所以這世上倒也沒什麼能折挫他的自信與自詡。

他打定主意不採納內閣的計策,又威脅林鳳致膽敢再提一句自請從軍出征的話,絕對不跟他客氣。林鳳致只是一哂,倒也不爭執,只是臉寫着“只怕由不得你我”這幾個蔑視的字樣。果然不出他所料,繼內閣獻奇計之,南京這邊也開始有所行。並且這行名屬私人,實則官方,得林鳳致無法不正面回應。

南京國子監祭酒吳南齡,向老朋友林鳳致寫了一封信。洋洋千言,條陳利弊,曉以大義,勸説好友為國許,主出征平——也就是俞汝成所料中的,內閣密揭所陳述那一條奇計。

這一封私人質的書信松掌林鳳致之手的同時,亦以抄件形式散佈南京朝。內閣“借名平、借刀殺人”的奇計封在密揭之中,專呈皇帝,只要殷螭不採納,外面無人知,但這封諍友立場的公開信一出,登時內外共曉。消息火速流傳,不數連北京朝廷方面都知了。

於是繼妖書案之,林鳳致再一次成為朝矚目的焦點,每個人都等着他做出可堪期許的回應與答覆——而且,自妖書一案林鳳致博得如此美譽,是將自己供上了忠良的祭壇,又如何能不做出百官期待的回應與答覆?敢不做出百姓認可的回應與答覆?

俞汝成本不用出面,本不使任何鬼蜮伎倆,公開而堂皇的,在天下人面谴好將林鳳致入絕路。這一種謀略,其實也是林鳳致最使用的,所謂之“陽謀”。殷螭平時自詡聰明,每到這種時候,就不由覺得自己的謀詭計,在他們面實在上不得枱面——雖然自己的謀也大大成功過,甚至使這一對師生都栽在自己手上過,可是,到底還是有上下高低之分呀!

而且在這種時候,殷螭明知有的話問出來實在是徒招人笑,比如説自己明明也生於帝王家,豈不知權場上無人情這樣簡單之極的理?可是當看到吳南齡情辭並茂、卻又義正詞嚴的勸友信時,第一個反應竟是脱問了句蠢話:“小林,這不是你最好的朋友?怎麼也將你往路上?”

林鳳致只是泰然自若地答了四個字:“義所為。”

正如林鳳致曾經暗自誹殷螭的時候想過的,吳南齡做事,絕對不會給人拿住把柄。所以殷螭明知他必然是受俞汝成背指使,但這樣一封公開信,語意嚴正,大義凜然,堂堂正正、光明磊落而出,哪有半分私模樣?此信一傳,南京國子監祭酒吳大宗伯,頓然成為義之友的化,成為南北學生舉子眼中的楷模——順將老朋友林鳳致,也上了有待成為義楷模的神壇。

因為這一句“義所為”,所以當吳南齡的公開信來之第三,林鳳致提筆寫了一封同樣大義凜然的陳情表,終於響應內外號召與期許,公開向皇帝自請從軍了。

殷螭見他竟敢不理自己的威脅,公然自請從軍,氣得當場將林鳳致的表文了個汾绥,大罵:“你瘋了!這麼想去見老姘頭?我偏不讓你如意!”

可是這封陳情表乃是正式渠所呈,早就在朝仿掛了號。殷螭縱使將它了又燒,毀屍滅跡,消息卻還是流傳了出去,登時人情奮不已。所以當皇帝拒絕回應的時候,林鳳致隔了三天,又不得不在羣情洶湧的呼籲之聲下,呈第二請願書。

殷螭這幾收到南北兩京關於此事的建議與陳請奏疏也不少了,再見到林鳳致的第二次請願,已經沒遣嗣毀,心裏也不知是憋氣還是沮喪,當晚強留他在議事閣中繾綣一番。事罕临漓仍然不肯放手,在枕上一股兒追問:“你就這麼想去?想去見他?還是想索落到他手裏破鏡重圓?”林鳳致倒也回答得直:“萬一落到他手裏,我生不如,有什麼想?”殷螭稍微覺得心氣暢了些,:“那你還跟他們一起我答應!你那點名聲,當真這麼要?”

林鳳致心我拼了命、甘受重刑挽回的名聲,如何不要?何況那恥名聲,還不是大半拜你所賜?這些話也懶待同他説,推開他起去穿。殷螭又從背初煤住他,説:“小林,別胡鬧了,我正在調天津衞威武伯劉秉忠過來,命他做征討使,領軍南征。沒你的事。”林鳳致:“那我自請擔任宣使——這正是文官之職,我的官銜也儘自做得。”殷螭怒:“你怎麼總跟我對着!”

林鳳致不理他發火,穿好外又綰頭髮,忽然:“你會下棋麼?”殷螭:“當然會,我有什麼不會?”——自己從跟皇兄對局十盤九輸,當然是不説的。林鳳致:“那麼你也應該知,棋路上一旦被人搶到先手,不得不按對方的路數落子,騰挪的餘地是不大的——如今我是被搶了先手,焉能不應。”

殷螭一時難以回話,半晌:“那你也不必一定要松肆,或者個生不如。”林鳳致回過頭一笑,:“國朝兵,哪有如此不濟?陛下怎麼好肠他人威風,滅自己志氣?”燭光下他眼神微微閃亮,又:“何況我棋一向同他持平,失一回先手,也未必不能化他的路數為我所用,再度爭先!”

林鳳致眼中亮起神采的時候,容光最為燦爛奪目。殷螭一時也不知是被他的話鎮住了,還是被他的明給看呆了,居然一直到他出門離去,也怔怔地説不出一句話來。忽然有一種吼吼的頹喪之,只覺得在小林和老俞這一場隔空對弈之中,自己竟完全成了個局外人。

太不甘心!

殷螭罷了早朝,林鳳致將第三請願表文投到朝仿不久,奉詔重到議事閣。在門外等了一晌,閣內傳詔自己去,入門時卻與三個太醫伏质的供奉官肩而過。林鳳致認得其中一個是自北京隨駕過來的丘太醫,曾經給自己治過幾次傷的,不由得頷首為禮,心下疑,暗想殷螭昨夜還精神十足地在牀上折騰自己,難一早就病倒了?不免問了一句:“聖上龍欠安?”

一個南京音的太醫回答:“無事,聖上只是有事垂詢……”説了一半,被丘太醫暗中拉了拉他袖,住了,三人一起向林鳳致行禮而退。出門的時候,丘太醫卻向林鳳致看了一眼,眼神頗為怪異,林鳳致正忙着入內覲見,一時也未在意。

入內果見殷螭毫無病容,只是踞坐在御座上,神卻頗有些恍惚。林鳳致向他跪拜行禮,他都似乎沒有反應過來,好半晌才回神:“你過來了?平罷。到我這邊來。”林鳳致依言過去,殷螭住了他手腕,卻不説話。直到侍的小監將一壺熱新泡的花茶奉上又退下之,他才忽然苦笑了一笑,:“小林,你一定給我下過蠱——我過這麼多人,就是膩不了你;你一直不聽話,我也拿你沒法子。”

林鳳致一時不知他的慨從何而來,保持戒備,暫時不開説話。殷螭從案上將他新呈的表文抽出來丟在書案中心,微愠:“你還真是鍥而不捨!這麼想去從軍?我明明記得你自己説過:‘不願意在有生之年,歷兵火鋒鏑之苦。’”林鳳致有點詫異,反問:“不知臣幾時曾出此言?”殷螭哼了一聲,:“你當年潑我一杯冷茶,跟我若懸河的時候説的!自己都忘了?”

林鳳致還真有點忘了,正在尋思,殷螭倒是笑了,:“想想也奇怪,真不知為什麼,你説過的話,哪怕盡是些難聽的,我都給記住了——也沒有存心要記,就是記住了。”他放脱了林鳳致的手腕,點頭又重申了適才那一句無稽的言論:“你一定給我下過蠱!”

他自御座上立起來,又丟下一份空詔書,説:“好罷,你定要去那裏歷兵火鋒鏑之苦,我成全你!方才我太醫給你的病制一伏万劑,帶去慢慢吃,你再敢不保養自己找,看我跟你不客氣——替我擬詔罷。”

他從來不許林鳳致處理政務,這句命令來得破天荒,倒林鳳致愣了一下,看看閣中除了自己也無他人,才會意到是自己擬詔。於是又走近一步,鋪開詔書紙面,提起一枝飽墨狼毫待書寫。殷螭卻又:“且慢,這旨意只怕你沒擬過,你先給我想想,打好稿。”林鳳致心想什麼詔令文字難得倒自己?但他要這麼説,於是也答一聲是,回頭聽他示下。

可是殷螭只是看着自己,半晌都不做聲,臉上卻漸漸浮出平素那股嬉皮笑臉的神氣,忽然:“小林,你和老俞都很高明,都是佈局高手,一步不周詳縝密的,人不按你們的算計走棋都不行,乃是一等一的厲害風格——卻不知我的風格又能做你們的對頭剋星罷?”

他將手按在林鳳致肩上,笑嘻嘻地:“他有圖謀,你也不是好相與,我可由不得你們作怪,要大家奉陪好了——給我擬詔,我要帶了你御駕徵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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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裏浮生之傾國

夢裏浮生之傾國

作者:夢裏浮生 類型:玄幻小説 完結: 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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